在越剧小镇举办的826“剡溪古韵”历代咏剡诗歌公益朗诵会上,听到蔡浙飞、章益清两首唐诗的越剧演唱,突然有一种《孔雀东南飞》中“惜别离”的哀伤直抵心间。陆羽和武后宫人,在诗人辈出的盛唐时代算不得著名诗人,但他们与剡溪有缘,那份别样的深情令人感怀。
陆羽名垂千古是因为一部《茶经》,但他走进“剡溪古韵”朗诵会是因为他与剡溪的情缘,因为一段剪不断理还乱的柔情。
陆羽一生未娶,唯一牵挂眷恋的女子是唐朝著名道士李季兰。李季兰,原名李冶,唐代吴兴乌程(今属湖州市)人。据《太平广记》引后周王仁裕《玉堂闲话》的记载:“李季兰以女子有才名,初五六岁时,其父抱于庭,作诗咏蔷薇,其末句云:‘经时未架却,心绪乱纵横。’”“架却”谐音“嫁却”,她父亲认为此诗不祥——小小年纪就知道待嫁女子心绪乱,长大后恐为失行妇人。于是将她送入剡中玉真观出家,改名李季兰。李季兰才华横溢,交友深广,声动朝野。唐《才子传》描述她为“美姿容,深情萧散。专心翰墨,善弹琴,尤工格律。当时才子颇夸纤丽,殊少荒艳之态。”当年李季兰在剡中,与众多名士高人如朱放、皎然、崔焕等一起品茶论道吟诗作画,着实为一道美丽的风景。
陆羽少年时便与李季兰相识,后李出家剡中玉真观,陆羽始终念念不忘。许是越无望的爱情越纯粹,陆羽爱茶,访遍各地灵山秀水,但绕不过去的还是剡溪。于是,在某一个清冷的冬日,他忍不住再一次借景抒怀,发出了“月色寒潮入剡溪,青猿叫断绿林西。昔人已逐东流去,空见年年江草齐”的感叹。陆羽一生只留下两首诗,这首在剡中写下的《赴剡溪暮发曹江》便是其中一首。
陆羽爱慕李季兰,却最终未得芳心,除了因为李季兰的道士身份,据说陆羽的其貌不扬也是一个原因。假如当年陆羽亦如今日舞台上的蔡浙飞这般潇洒倜傥,纵然得不到李季兰的芳心,想来饱读诗书又泡得一手好茶的陆羽绝不至于终身不娶。
《离别难》诗作者武后宫人与剡溪究竟有多少渊源,史料记载不多,能够查到的只是关于这首诗的创作背景。该诗因士人蒙受冤屈其妻寄情而作,抒发的是生离死别的悲凉之情。纵然是在“此别难重陈,花飞复恋人”,“来时梅覆雪,去日柳含春”的心境之下,念及“今已远”的剡川山水,依旧“魂梦暗相亲”,可见剡中山水在作者心中是一个“温柔乡”,一个可以安放灵魂的“诗和远方”。
蔡浙飞和章益清这两位浙江小百花的当家演员,都从“浙东唐诗之路”的新昌嵊州出去,她们自小受此地灵秀山水的滋养,长得玲珑秀气,又受到越剧文化的熏陶和前辈导师的教诲,各自成了尹派小生和吕派花旦的优秀代表,都曾获得文华大奖。
所谓“落难公子中状元,私定终身后花园”,在很多观众心目中,原名“小歌班”的越剧基本以爱情故事为主要内容,此次吟唱唐诗应该是越剧演唱的一次新的探索与尝试,两位演员出彩的表演更激发了人们对于“越剧唱唐诗”的无限遐想与期待。如果有更多的唐诗可以通过越剧演唱的形式得以传播,会不会吸引更多的文人雅士循声而来,从而在越剧小镇发现他们的“梦里桃源”,在剡溪江畔流连忘返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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